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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远的怀念

1999-12-08 来源:中华读书报 □聂荣贵 我有话说

将自己发表在各种报刊上的作品汇集出版,是国清生前的一个心愿。但万万没有料到,她尚未来得及实现这个心愿,就匆匆地离开了我们!

国清是与我同遇车祸,以身殉职的。组织上为了不影响我的抢救和治疗,当时没有立即将她不幸遇难的消息告诉我。当我被抢救过来伤势已经基本稳定之后,还以为国清同我一样正在接受治疗。我提出要去看看她的时候,才得知这个噩耗的!

这完全是一个令我怎么也难以接受的现实!国清怎么可能就这样先我而去呢?可是,当我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的时候,我悲痛欲绝,痛苦不已,一连多少天,吃不下,睡不好。国清与我认识相处的种种难忘往事,她那熟悉而又慈祥的面容,她的许许多多令人难以忘怀的话语,都情不自禁地时时响起在我耳边,出现在我的脑海里,浮现在我的眼前。我总觉得她并没有远去。

我还在共产党的地下组织的时候,国清是党的外围组织成员。后来我们结了婚,从此开始了长达四十六年的共同生活。从风华正茂的青年时代,直到我们的幸福晚年,共同经历了人生的风风雨雨!只差四年,就是我们结婚五十周年了。为了纪念我们共同并肩走过的那些难以忘怀的美好岁月,国清生前曾与我约定,等到我们金婚之年,一定要去好好补照一张结婚照,庆祝我们的金婚。此后我也就要与她一样离休了。从前因为工作忙,我对她照顾不够,离休之后我将补偿给她更多的关爱,双双与儿孙们一起共享天伦之乐,白头偕老共同走完美好的人生旅程。

国清从参加共产党地下外围组织那天起,就一直忠诚于党的事业。她对工作从来就极端地负责任,一贯善于团结同志一道工作。国清在家是一个真正的贤妻良母,也是我们家庭团结和谐的重要精神支柱。她仍然活在大家的心中。

几十年来,从县到地区再到省上,由于我一直担任领导工作,没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照顾家庭和女子。国清任劳任怨地双肩挑起了工作、家庭两副重担。

国清和我是真正的患难夫妻。我们同甘共苦,风雨同舟,战胜了一个又一个困难。在“文革”时期,我和她都成了所谓的走资派,双双受到揪斗。后来我被关进了看守所。国清得知看守所的伙食很糟糕,生怕我的健康受到摧残,在自己受到揪斗的险恶条件下,仍然想方设法托人给我送来吃的。为了让我身处逆境仍能承受得住那种莫须有的冤屈,她不仅自己勇敢地面对严酷的现实,还常在送进来的物品中悄悄地夹上纸条,在纸条上写上几句鼓励我的话语,从精神上给了我无穷的力量。为了让我早日离开看守所,她还东奔西跑,向有关单位申诉。1992年我曾因车祸受伤,她白天黑夜守在我的身边。

国清一直在文教宣传战线工作,工作和家庭负担都很重,仍然千方百计忙里偷闲,常常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,她才坐下来写些文章,发表了不少散文、诗歌、报告文学、小说和文艺评论作品。

国清遇车祸前不久,曾经对自己的作品进行了整理,准备出一个集子。当时我曾好心地劝阻了她,希望她写得更多更好的时候,再精选成集。如果她还健在,我相信,她在晚年会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来。

这个集子,是我们对国清的一种永恒的纪念。她虽然已经远行归去,但她的音容和风范,将永远与我们同在。

(《我的心愿》,李国清著,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,本文节选自《序》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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